Thanatos

新浪微博@MMK_我要发病了发病你怕不怕

世界逼仄的缝隙里

姬宫!她大声呼唤,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。

姬宫——!声带剧烈震动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流云划过鞋跟溅起啪嗒的水声,在这之外,红色而摇晃的东西组成天穹。

漫无目的彷徨的蝴蝶拔去了触角,于无垠的蔷薇边缘看见自己。

遥远苍白的阿忒弥斯被无边无际蔓延的红色驯服前,露出仅限一瞬的狰狞。

最后还是放任她坠落的是谁呢?

大言不惭的要成为王子的是谁呢?

遗忘了高尚的是谁呢?

被星星迷惑的是谁呢?

一厢情愿相信王子的是谁呢?

一度发誓从世界尽头解救“魔女”的是谁呢?

被数以百万憎恨之剑贯穿的女人,是谁呢?

“祸水……魔女……无可饶恕……磔刑。”

悲哀的声音不知从何处渗出而淹没她,蔷薇里挣扎爬出的女人们怀捧着露水,灌进她的口鼻及耳孔。于是她在不绝的哀哭中知晓世界的记忆,从亘古的文明诞生到世界的尽头。

流光倾泻的蔷薇国,在其中彷徨着最终无法成为王子的女人。名字和身份、目的和结局、容姿和声音、恋情和憎恨全部抹去。

那人从未降生。

与世界毫无联系,仅有一个虚无的姓氏牵系着存在,而不至于消失。

“姬宫”是谁呢?世界的记忆中没有她。

理应属于一位柔弱美丽的少女,在兄长与父亲的呵护下像公主一样长大,被周围的人小心的爱着,在蔷薇的簇拥下露出泉水一样的笑容,是这样的女孩子。

再仔细回忆,似乎是有着月下精灵似的温柔的眼睛,深色柔软的长发,纤细的手脚与饱满的乳房,以及让人联想起帕尔瓦蒂的肤色。为什么会记得她?似乎不能再想下去了。

她跌坐在星河中,盛开的裙摆被浅薄的水晕成比花瓣娇艳的颜色。激起的水纹托着蔷薇向四处散去,仿佛曾相识。

然而在恍惚的画面里,蔷薇总与鸟笼联系在一起,它们从未自由的流动、飘散、仰望星空,永远陪伴在被争夺的艳丽鸟儿身旁。那一羽缪斯未曾试图扑扇翅膀,微笑着静谧而乖巧的旁观。

于是她站起来,自然而然摆出邀舞的姿态,拥抱着星辰旋起残缺的圆。曾经有人在这个怀抱里起舞,从甜蜜而虚无的微笑到绝望而真切的恸哭。那是她的新娘、剑鞘、公主殿下。

在这里,她曾经拔出剑争夺、保护、战斗,为了什么人而成为王子。她曾经寻回、哭喊、拼了命向门里那孱弱的女孩伸出手与世界而战,最终被世界的仇恨吞噬。

记忆最后的画面里,艳丽的鸟儿长鸣而飞,蔷薇片片折散,永恒与须臾的囹圄一瞬冰释,太阳取代星星的辉光。再没有什么挡得住她宽阔的羽翼。
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鸟儿仍然飞着、鸣叫着、寻找着,乘着革命的风不被任何东西迷惑。穿过剑簇般的人的目光,穿过雷云遍布的世界的规则,穿过荆棘缠绕的一切讨伐声,啄破世界已然浑浊却混沌固执的壳,然后在她仍仰望的那片漆夜,投下一束光。

“这次轮到我了,欧蒂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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